君素魄瞪着这熟悉的青衣少年,“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这青衣少年颇有些不满的在她脚下闹着,结果一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又是一番酸痛。“我不是把糖给你了吗?你怎么又找过来了?!”
“呸,你还好意思说!”君素魄气得又在他身上踩了一脚,“要不是你坑我,我现在会在这里天天背书吗!你这个……”
“等等!”那青衣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神情一肃,趁她走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她的衣襟,捧在鼻尖深吸了一下。
君素魄:!!!
“错不了了!”他突然一拍大腿,吓得君素魄停下了正要朝他脸上打去的拳头。“白竹青这家伙,终于被我抓住了狐狸尾巴了吧!”
“哈?”
“咳咳,”他眼神陡然严肃,但严肃背后是藏不住的兴奋。“尔等不肖弟子,竟然在门派内部公然纂养情妇,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今天就要……”
砰砰砰——
君素魄跳下窗户,蹲在刚刚被打到树上的他旁边。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她拿过他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威胁道,“小心我打死你哦!”
“居然还狡辩!”他往后缩了缩,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想骗我!”
“哟,”她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你知道什么了?”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他指着她的衣服,激动道,“你们别想蒙我!我告诉你,这味道,我熟悉的很!”
君素魄:“……”
“哈哈,说不出话了吧!”见她不说话,他愈加的亢奋了。“我就说了,白竹青他肯定有鬼!”
望着他兴奋到涨红的脸,君素魄内心百味杂陈。
不是,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吗??
“小妹,你在干什么?”白皎玉急匆匆赶来,显然是被这声响引过来的。
“你认识他吗?”君素魄指着这个已经开心到在地上打滚的傻子说。
“这是……”他的眼瞳倏的放大,“师叔?”
君素魄:“???”
她转头瞅了一眼笑的快岔气的青衣少年,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谁?
师叔?
他???
君素魄的三观在迅速崩塌。
不过白皎玉并没有理会她的震惊。他赶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那青衣少年,还用袖子擦去他身上的灰。
“师叔,小妹还小,你不要怪罪她。”他着急解释道。
“哼!”那青衣少年端着长辈的架子,阴阳怪气的训道,“还小就可以放过吗?白竹青我告诉你,我可要将这事上报给掌门!”
这话里一股浓浓的告家长的意味,让君素魄不禁笑出了声。
“这事就是泽芝尊他亲自吩咐的,你说了又能怎样?”
“什么!”他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泽芝尊吩咐的!”
看他那表情,君素魄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是啊,师叔。”白皎玉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神情的诡异,或许是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敬仰的师叔会想到那么龌蹉的地方去。“小妹是师尊他亲自交给我带的。就算她冲撞了您,也是我的过错,您要罚,便罚我吧……师叔您怎么了?”
看着他迅速焉下去的样子,君素魄差点笑出声,却又被白皎玉严肃的神情给逼回去了。
“小妹,这是怎么回事?”他认真的盯着她,“我相信你也不会无故冲撞长辈,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
“白哥哥,”君素魄撇嘴,“其实如果他没有半夜拿着把匕首站在我床头,我也不想打他的。”
“匕首?”他转过头,望着正在看风景的青衣少年疑惑道,“师叔,您为什么……”
“突击演习!”青衣少年打断他,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我……我这是为了模拟晚上敌人偷袭你,看看你反应如何!”说完后,他又语气一转,道,“不过看你这样子,晚上让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单独一间,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瘦弱的女孩子”:???
你还记得是谁把你打趴下的吗?
“师叔,我……”白皎玉看上去想解释,不过又被他一只手按下去了。
“不要解释了!”他义正词严地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就问你如果敌人晚上来了,你怎么保护她!”他斜睨一眼若有所思的白皎玉,转身拂袖而去。“你自己想想罢!”
君素魄敢打赌,他是看到她摩拳擦掌的样子,才迅速逃离现场的。
“白哥哥,你别多想,他晚上拿把匕首来多半是想吓吓你。”她朝白皎玉挥挥手,便要离去,“我先回去睡了啊。”
“等一下,”白皎玉喊住她,一脸认真的说,“我觉得师叔说的对,一个女孩子单独睡太危险了,我还是陪你吧!”
好不容易劝住他不需要陪着的君素魄:!!!
谁都别拦她,她现在就要砍死那个师叔!
这事过后她才知道,这个疯子一般的青衣少年便是泽芝尊已故师叔任花明的小儿子,任薄云。虽说他已有几千岁高龄,合该是镇守一方的大前辈了。但由于年幼时的一场疾病,他昏睡了几千年,直到最近才醒来,所以他真实年龄其实和他们差不了多少。
于是这个一觉醒来成为超级长辈的小屁孩,便在无数人的敬仰下,在何折堂呼风唤雨好不快活,直到遇见和他心里年龄差不多大却处处比他优秀的白皎玉——
在他进入学堂修习文理知识时,白皎玉已经以笔试第一的身份进入宗比正式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