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没有人想跟我争一下这个第一的宝座吗?”
输怕了的女孩看着一堆待洗的牌有些惆怅,多强的心理承受力也禁不住总是输啊,而且以前在家里和叶南川玩的时候偶尔还能赢一局呢,怎么一到了这几个小伙伴面前反倒发挥这么稳定一路稳输?
他们的规定是输了的人负责洗牌和发牌,显然以叶南一的成绩一开始就将这两项工作包揽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女孩有多爱发牌呢。
周柏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主动帮忙把牌洗好放在了铺上,嘴上倒是依然没饶过叶南一:“不是我们不争,是实力不允许啊!”
沉默三秒,叶南一选择把老爸这个强力外援拉过来救场。
正跟妻子与周围的旅客聊得热火朝天的老叶被闺女急匆匆的拉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到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家闺女斗地主输怕了?
那不是正常嘛!斗地主这个棋牌游戏虽然是休闲娱乐为主,但是也是需要一点点智商和策略的,以自家闺女那个水平,能赢才是怪事吧?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打扰自己?
不过,既然来了,老叶也就坐下来和三个孩子玩了几局,火车的硬卧车厢本就拥挤,叶南一就直接站在老叶身后观战,直到老叶凭着他那高超的技术连着赢了好几局才放老叶回去。
“你们几个玩吧,我和你们玩总觉得欺负孩子一样。”
老叶把牌放下,起身回去了,叶南一几人商量了一下,见时间不早了便也各自收拾卧铺准备睡觉了。
叶南一一家是在八号铺位的上中下铺,叶南一把下铺给了妈妈,本想把中铺让给老爸自己去上铺,但是老叶担心叶南一爬不上去,便自己去了上铺。
晚上十点,火车熄灯了,叶南一在走廊的小桌椅上坐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默默起身准备爬到中铺休息。
像是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叶南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确定自己可以一点一点爬上去这才有所行动。
卧铺的爬梯实在是太窄了,中铺的上下距离和角度又无比的刁钻,对连宿舍上下铺都没体验过的叶南一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偏偏自己的体重和体型又这么的……一言难尽,能不能成功爬上去是个问题。
仔仔细细的考察估计了一番,心里也提前想好了怎么往上爬最可行,叶南一还是有些不安,最后笨手笨脚的登上了梯子。
此时的叶南一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动的,提前在心里设想好的方法早就忘到了爪哇国,在梯子上挂了一会,手忙脚乱的摸清了情况,居然被这个胖姑娘看到了希望,小肉手往铺的边缘一扒,居然爬上去了?
太他喵的让人激动了!
像一只超大号的虫子一样的女孩挪啊挪,好不容易碰到了枕头,借着火车外微弱的灯光铺好了被子,准备躺下睡觉。
一阵眩晕感来袭,叶南一暗叫不好,打开手电筒一查看,果不其然,右手大拇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个口子,鲜血从指尖往外冒。
叶南一晕血,严重的时候会休克。本想叫爸爸妈妈帮忙找一找创可贴,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今天下午离开家的时候妈妈几乎哭成了泪人,这会还没到学校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妈妈会不放心的。
只能寄希望于几个小伙伴还没入梦乡了。忍着眩晕和疼痛的感觉,叶南一艰难的在QQ群里发消息。
小叶子:你们都睡了吗?
小叶子:我需要创可贴,小宝贝们救命呀!
消息刚发出,叶南一本不抱太大希望,做好了“实在不行就用睡觉来忘记疼痛”的打算,没想到被沈千帆秒回,可惜叶南一已经晕得拿不起手机了。
过了一两分钟,始终没收到消息沈千帆有些担心,便从包里找到创可贴和几张卫生纸给叶南一送了过去。
叶南一的晕血并不是天生的。大概上六七年级的时候,叶南一的后桌总是喜欢用美工刀自残,叶南一看不过去,在一次那个同学炫耀新买的美工刀并且打算当场划自己的手腕的时候,叶南一出手了,想把美工刀夺走。
那位同学当然是不愿意给,叶南一就抢,一来一去,那个同学的手被锋利的刀划伤,流了很多的血,从那之后叶南一就变得怕血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沈千帆过来的时候看到叶南一无力的趴在枕头上,右手搭在铺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莫名生出些心疼来。
“怎么了?”
周围人都已经入睡了,沈千帆怕吵到别人只能说话很小声,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里刚好与叶南一凑的很近。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叶南一微微的抬头,把右手还在冒着血的大拇指伸到沈千帆面前,没有说话。
沈千帆了然,询问了一下还能不能自己包扎,见叶南一摇头,便直接用卫生纸把血擦干净,轻柔的帮叶南一裹上了创可贴。
有帅哥为自己包扎,叶南一总算缓过来一些,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怎么弄的?”
沈千帆点点头,显然没把这个举手之劳放在心上,确认了叶南一只是晕血没有别的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周柏海看到了消息也来一探究竟,和沈千帆一起站在那里,本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加的拥挤了。
叶南一叹了口气,选择诚实的将自己的糗事和盘托出:“就是爬这个中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弄破了,我晕血,又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怕他们担心。”
万万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的清新脱俗,周柏海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调侃:“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