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塘悦色》精彩片段

夜里的火车依然在行进着，除却到站点的时间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

火车走过一节一节的轨道，发出来的声音其实是不大的。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不影响睡眠，就算不上什么事。

悦瑟躺在下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已经分不清，那呼呼的呼噜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认命的睁开眼，坐了起来。火车的咔咔声，伴随着车厢内的呼噜声，好像都变得有节奏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合心意的磨人音符，车窗外星星点点凑成的风景，悦瑟度过一个难以言说的夜晚。

早上十点火车到达广州，悦瑟没有什么行李，下得很快。车厢内的通道里堵满了人，悦瑟穿过人群，在出口却碰上了上车前见到的女人。

女人的样子很憔悴，再看她身后背着的小孩，却睡得很香。

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点一点的低垂在她手上。悦瑟看不过眼，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姐姐，我帮你拿吧”

女人转过头，没曾想会遇到悦瑟。听了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绝，悦瑟却像是看出她的意图，不给她机会。

从她拿手里将东西取了过来，“给我一点吧，我也没什么行李。我不是什么坏人，你放心吧。走吧，再不走人就多了”

女人哎了一声，才走在前头。

***

河棠起来看了眼时间，今天约了棠女士的时间是上午。他挑了件白色T恤，又随手拿起一条磨的有些发白的宽松牛仔裤。

套上后，想到什么。又回头去衣柜里拿了件蓝色条纹的宽松上衣套在外面。

表弟贾辉准备出门上班，看见他出来，眼前一亮。有些羡慕，扶了扶镜框。

“表哥”

“嗯，上班？”

“对啊”

贾辉点了点头。

“那坐我车吧”

河棠说完就去穿鞋子出门。贾辉跟在后面说：“表哥你也要出门？”

“嗯”

“哦，那你是去相亲吗？”

“……”

河棠刚套完两只鞋子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贾辉。

“像吗？”

“嗯嗯”

见河棠盯着他看，贾辉又挥了挥手，“不像不像”

“呵，此地无银”

河棠戴上墨镜，笑了笑，勾勾手让贾辉过去。

“怎么了？表哥？”

“头发烫得不错”

“……我这个是自然卷的”

“……是吗？我说呢，跟外面的就是不一样”

“真的吗”

“走吧，磨磨蹭蹭的，还像不像个爷们了”

“像的”

***

乔香茶楼。

茶楼里人山人海，男女老少。亲朋戚友，拖家带口，比比皆是。

靠窗边的竹字间，河剑雄和老伴棠梅相携入座。

棠梅坐下后，拿出手机就跟河剑雄抱怨，“你儿子估计太阳晒屁股了，还没起吧，我要打个电话看看”

“哎，你不是不知道他，何必生这样的气。再说了，他虽然有些犯混，但是既然答应你了，就会来的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你说要是臭小子不来，我们俩的脸都要丢到家了”

棠梅说着更担心起来，点开儿子的电话就拔了过去。

河棠刚停好车，看见电话，无奈的接了起来。

“喂”

“你到哪了”

“我到了”

“哦，到了是吧。那就好。三楼，竹字间，别走错了”

“知道了”

“嘟……”

河棠叹了口气，才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上午地下停车场的车多，人也多。河棠抄了近路，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脚上穿着一双五公分左右高跟鞋的女人站在拐弯处。

经过的人很多，偶尔有男的经过会看上几眼。河棠经过时，非礼勿视越过了女人。

“哎，等一下”

河棠听到声音，停了下来。

“叫我？”

“这里也没有别人了”女人抬起头，声音很轻和。

河棠看清她的脸，脸上干干净净的，让人觉得大方又舒服。

难得起了善心，问道。

“怎么了吗？”

女人突然被问到，倒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想了一会措词，才开口，“是这样的，我的鞋子卡住了，我试过几次都拔不出来。而且我约了人，快迟到了”

河棠顺着她的话，往她后面看。果然那里还真的有个小井盖。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鞋子就卡在中间。再看女人膝盖以上的包裙，猜到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停留那么久。

二语不说河棠解开套在外面的衬衫，帮她把膝盖以上的地方遮了起来。

女人惊讶过后，感激的跟他道谢。

“话别说早了，一会还得感谢我呢”

说完，也不再看女人。

“扶着我”

“好”

女人只感觉脚被人提了起来，她本来只是倾向河棠的身子，立马就站不住了。也顾不上男女有别，忙用手扶住他的肩膀。

过了一会，就听河棠的声音传来。

“好了”

“哦”

河棠站起身来的时候，女人的鞋子已经从井盖中拔了出来，脚也稳稳当当的套在鞋子上。

“谢谢你啊”

“小事”

说完越过女人就要离开，想到刚才棠女士的电话已经过去好一会了，有种不好的预感。

“哎……”

女人话还没说完，河棠已经转身拐过另一边去了。只好看着手里刚解下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