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没说完香秀马上打断她,高夫人断不会同时安排她们两人同时服侍世子,就算她俩愿意,想必世子也接受不了。
十二年前世子回到王府时,每日去内宅母亲床前尽孝,从不多看她们几个小丫鬟一眼,一个人在凌云阁居住,也不要婢女侍候,好像非常避讳和婢女们接触。
“那么说……高夫人会让咱俩一个住西厢房一个住东厢房?”
香巧恍然大悟的样子,神情立刻充满期待。
“想什么糊涂心事呢你!你也不想想,咱们世子是什么人?咱们世子是镇北大将军!世子才回府,高夫人必定要给他选最好的侍妾。
娶哪个世子妃高夫人做不了主,给世子选侍妾,高夫人肯定不会马虎。你我这样的身份,只能等以后世子妃和其他侍妾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才有机会侍候世子。”
香秀明晰一切地叹息着,眼前已看到了库房一角。
香秀和香巧点选完一应物品,库房管事早叫两个妈妈在外面候着搬运了。
两个大丫鬟以为能在凌云阁见到世子,结果把凌云阁布置好了也没瞧见世子的身影。
问过小厮才知道,世子出城到淮王府的庄子去了。
穆寒迟进城没带随从,这会把三十名候在城门外的随从安排在庄子里,给足庄子里管事妈妈银子,要她好生照顾他的副将们。
穆寒迟的三十名随从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穆寒迟奉旨回京,可以带三十名随从护卫。
三十人名额实在太少,又要考虑到北境安危不能将大将悉数带回,穆寒迟左挑右选,才选出家中有老人要尽孝的三十名年轻副将。
三年前淮王将一些良田分给农户们打理,只留下一大片草场圈起来荒芜着,正值野草疯长时节,晚风吹过如海浪连绵。
“可有把握驯出良马?”
穆寒迟站在围场边,望着绿油油的草场问身后的副将。
副将立刻应道:“必须驯出良马。”
连年战事良马紧缺,官家马场都被平津候把持,遇到战事吃紧想要朝中调派战马,常常是一请再请,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若不是将士们拼死缴获敌方战马,及时驯养补充铁骑,很难说北境还有没有今天的和平局面。
掌灯时分,穆寒迟同副将们用过晚饭便一个人骑马赶回王府。
小厮过来牵马去拴,大门外的马路上忽然传来车轿的碌碌声。
淮王府外乃是一片林荫道,道路尽头是内城护城河。来人只能是往淮王府的客人。穆寒迟停下脚步望向大门口。
“淮王世子穆寒迟接旨!”
传旨太监悠长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坐在内厅的高夫人听闻宫中传来圣旨,急忙忙跑得前厅。
太监已经宣完圣旨回宫复命去了,高夫人只在垂花门瞄到了太监的背影。
“寒迟,皇帝要给你封官了?”
穆寒迟把北境大将军的兵符上交了,就等于他现在待职中,如果皇帝看中他,必定不会让他闲着,宣旨封一个四品或者从三品的京中武官也不是不可能。
“姑母。”
一向淡定的穆寒迟此时不淡定了,眼中竟流露出几分痛楚。
高夫人见状不由得一惊,早闻皇帝喜怒无常,难道是偏听了佞臣妄言给侄儿按了什么罪名?
“到底怎么了?你是要急死我吗?”
高夫人想从穆寒迟手里拿过圣旨,这时穆寒迟说道:
“圣上赐婚平津候府。”
“啊!”
高夫人感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坐在地上。
高夫人正满心欢喜地给侄儿安排今夜洞房,没想到皇上突然给侄儿赐婚平津候郡主。
长公主的女儿可不是一位好相处的主,以后她再想给侄儿纳妾迎侧妃,估计长公主立时就能找上门来搅事,肯定不让郡主和别人共侍一夫。
高夫人缓过神来不由得暗暗叫苦,现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第一时间先把赵幼菱接回来和侄儿成全好事。在皇上赐婚前给穆寒迟纳的妾室,谅那长公主也挑不出理来。
高夫人急忙让人备车,晚饭也顾不上吃直奔镇国公府去接赵幼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