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反复向李嬷嬷求证:“水竹……水竹姑娘真的,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好好一小伙子,瞧着都激动地结巴了,李嬷嬷微笑着,“我也认识你三年了,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才替你在我家大小姐和水竹姑娘前美言介绍一番。那你是什么想法啊?你要是愿意,老婆子就厚着脸皮,当一回红娘了。”
“愿意!我愿意的,求之不得!”
“辛苦李嬷嬷帮我美言了,我……我一定会对水竹姑娘好的!一定……一定不会让她挨饿操劳。对,有我在一天,就不会吃她吃苦的!”
“行了行了,那我这便去回禀我家姑娘了。主家四月初就要回京了,真要办喜事,还有半个月时间,都得抓紧了。”
“我……我这就回去找族里的长辈商议!”
话音一落,萧烈拔腿就跑,转身时竟然差点同手同脚摔一跤!
李嬷嬷转身,看向墙角里漏出的一截衣角,轻笑:“出来吧。怎么样,看得上吗?”
傅胭抿抿嘴角,难得有些羞涩。
“多谢李嬷嬷替我操心了。李嬷嬷的眼光,水竹自然是信得过的。”
“哈哈哈,好!那咱们就去和小姐说说吧。”
二人一起便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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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是在石州担任知府。
安平村距离石州不远,到府城约十五里地。平日进城赶集,慢悠悠半个时辰(1小时)就到了。
萧烈愣是只跑了两刻钟(30分钟)就进了村,直奔村长孙长庚家。
萧烈长辈都已不在,狠心的大伯家,早就不怎么来往了。
婚姻大事,还是得找长辈说合操劳,也只能厚脸皮去求村长大叔了。
孙长庚刚从田间回到家里,喝了两口水,老婆子张氏正带着儿媳们准备晚餐。
“孙叔!我张婶呢?”萧烈跑得满头大汗,边喘边问道。
听到喊声,张婶边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边从厨间走出来。
“这是怎么了?瞧你这满头的汗,出什么事了?”孙长庚疑惑。
“叔!我……我要成亲了!”
萧烈挠了挠头,常年奔波晒黑的脸庞隐隐透出红色。
“成亲?谁家的姑娘啊!”
“是啊,谁家的啊?婶认识的姑娘多,你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不是村里的姑娘。”
孙长庚引萧烈到堂屋坐下,慢慢讲。
“叔,你们知道的,我每个月都去城里赵府送一回皮毛。水竹姑娘就是赵府大小姐的大丫鬟。”
“知府大人啊……那府上的金贵人怎么会随便往外找人婚配呢。”孙长庚依然皱着眉,没松开过。
张婶点点头附和:“是啊,阿烈啊,你要想成亲了,婶帮你在咱村里找找,咱村里也有好多待嫁的姑娘呢。都知根知底的。”
萧烈有些急,但他平日里嘴笨,不太擅长与人争执。
想了想,萧烈还是将三年前水竹姑娘和李嬷嬷路过借银子救了弟弟的事告诉了孙叔和张婶。
三年前萧家发生的事,孙叔他们也都知道,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
“这姑娘好,心善!你们也是有缘呢。”张婶心软,听得连连夸赞。
萧烈点点头,颇为认同,水竹姑娘就是心善的小仙女!
“张婶,赵府四月初就得回京了,赵家大姑娘看水竹姑娘年纪也到了便想走前安排好她的婚事。李嬷嬷帮我说媒了。时间有些急,仅剩半个月,还需要张婶您帮我费心操持下婚事了!”
“这你放心,婚聘嫁娶这事我熟。”瞧着萧烈家现在就剩这俩孩子了,也没长辈能理事了,张婶痛快地应承下这喜事。
“我看看,这个月三月二十六就是大喜的日子,要不就定这天吧?”
萧烈忙不迭地点点头。
“那好,过两天我陪你去府上交换庚帖八字。咱虽然家里不富裕,但聘礼这些也不能少的。”
“张婶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给您送过来。具体要采买的聘礼宴席,就劳您操心了!”
萧烈感谢完热心的孙叔和张婶,便回家忙碌。
萧家位置有点偏,位处村角靠近后山,附近邻居离得都有些远。
当年萧爷爷逃难来的安平村,娶了村里的钱氏姑娘。钱家只有一个闺女,家里的十亩地都给了女儿女婿。
萧爷爷有两个儿子,长子萧强,娶妻村里的大姓崔家崔杏花。育有一儿一女。十七岁的萧大宝和十五岁的萧甜。
次子萧书就是萧烈的父亲了,母亲李锦生弟弟时难产而亡。
爷爷奶奶早早故去,三年前,一向病弱的萧书在一场风寒里也没熬过去。自觉吃亏多年一直忍受小叔子一家的大伯娘崔杏花说动大伯要分家。将两兄弟赶出家门,霸占了家里的所有东西。
父亲的丧事要办,弟弟生病了也得看大夫。萧烈可以接受分家独自养活弟弟,但分家哪有什么都不分给二房的。
崔氏娘家是村里的大姓人家,族人多,大多默不吭声。
还是村长孙长庚看不下去这么欺辱俩孩子,找村中族老出面调和。
压着萧老大分了四亩地和三两银子给两兄弟。其他的是再不肯出一文钱了。
萧烈拿二两银子给父亲办了简单的丧事,一两给弟弟看病却不够,还是靠傅胭救的急。
带弟弟看完大夫回村后,他将三亩地卖给了村里人换了十二两银子。
萧烈拿这些钱和村里买了靠山角的宅基地盖了个简单的土胚房,剩下不到四两,都用来给弟弟抓药看病调养身子。
家里急需银子,萧烈便开始上后山寻摸打猎。
开始的时候,萧烈空有一身蛮力却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