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地正色,“你不能让一个记者三番四次对你做医生该做的事。”
他对她笑了笑,“为女孩子受的伤,死不了。”
“哦?”
见他拿受伤开玩笑,苏小猫挑眉,闻到一丝惯犯的味道,“看来你是经常为女孩子受伤了。”
唐劲笑了。
那一个机灵又不好惹的苏小猫,回来了。
这样的生命力才适合她,他喜欢这样子的她。
“没有,”他声音低回,存心地,要用嗓音诱惑她:“你是第一个,以后也不会有了。”
苏小猫正在替他包扎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
她有心事了。
唐劲莞尔,他已是能给她心事的人了,这一刀,他替她挡得值。
两个人像是有默契,谁也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苏小猫专心地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她的手法很好,令他的痛感都少了很多。她又在医药箱里找了下,拿来了消炎药,端来清水给他喂了下去。忙完了这些事,她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直灌胃里,她需要一点刺激,来让自己清醒。她知道,她将要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苏小猫放下水杯,再次走进卧室的时候,带了点匪气。
唐劲正吃完药,靠在床头休息,见她进来,刚要说什么,就被她的动作打断了。
苏小猫长腿一勾,勾来一张椅子。她气定神闲地坐下,双手环胸看着他,朝他抬了抬下巴,“说说,你是不是缠上我很久了?”
唐劲顿时就笑了。
“‘缠’这个字用得不好。”
他温柔地看着她,声音缠绵,“我是喜欢你很久了。从那一晚,你救我一命,我对你的感情就开始了。”
“……”
苏小猫一愣,像是没想到这人会坦白成这样,整个猫都呆住了。
事实上,苏小猫虽然外表看着很放飞,内心还是很纯情的一个猫。对男女感情之事丝毫没有经验,可以说在两性问题上是白纸一张。她这家伙的心思都在努力工作、努力揭露社会黑暗、努力保家卫国这种大主题、大概念上,对“他是不是喜欢我?”这种问题根本毫无探究的兴趣,要不是这回唐劲做得太用力,令她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面对,苏小猫本打算是对他冷处理不理他的。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收到了人生第一次告白,此时的苏小猫很有点“不好,这事没经验,打不过他”的憋屈。她倒吸了一口气,样子不像是被人喜欢倒像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搞得她都紧张起来了。她抓了抓脑袋,马尾上的散发都被抓乱了,苏小猫一时之间竟有点如坐针毡。
她这样子一看就是没经验,唐劲却不一样。
在唐家,他有过的经验太多,包括女人。如何同女人打交道,他经历得不算少。有些是利益,有些是感情,这里面相同的只有,他不曾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