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不由眯起了眼睛,有几分狐狸般狡狯的得意:原来陈央及这小子是猜测到他可能去青|楼,心里发痒,也要去见识见识。
像陈央及家那样,是断乎不会有钱给他去青|楼那等地方消遣的。
原来这小子情窦初开,想女人了!
陈七几乎要大笑出声。
带他去,带他去。等到了地方,看怎么整死他。
陈七心里这样想着,就点点头道:“也好,你跟着我去,就说你是我的小厮,不许闹事,否则我告诉你大嫂!”
“好。”陈璟道。
兄弟俩各有目的,丢了小厮,借道三房的院子,从东边角门溜了出去,往婉君阁去了。
婉君阁是望县最有名望的青|楼。老|鸨叫婉娘,从前是明州的头牌,显赫一时。而后,她嫁了富商为妾,搬到望县。富商年纪大了去世,给婉娘留下一笔钱。
婉娘被富商的大妇和儿子不容,只得从富商家里出来,带着自己从前的私房钱和富商偷偷留给她的钱,开了家青|楼,做起从前的营生。
一开始,婉君阁并没有什么名气。
直到三年前,名|妓惜文声名鹊起,占了头牌,从此婉君阁也就风生水起。老|鸨婉娘又擅长钻营,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
惜文名气大,地位高,一般人都见不着。
陈七打了一年多的饥荒,只是远远见过惜文弹琴,从未入她的闺阁,不知填了多少银子,陈氏合族都知道。
上次陈璟还拿这件事取笑陈七。
陈七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婉君阁。尚未入夜,婉君阁门口却是香车宝马,挤得水泄不通。
陈璟有点惊讶。
华灯初上,青|楼的生意开始,这才附和常理,可现在才半下午。
难道现在流行青天白日嫖|妓吗?
陈七的马车,远远停了,带着陈璟挤到了门口。
龟奴认识陈七,淡淡招呼了声七公子,并不见热心。陈七是熟客,却不是贵客。
陈七也习以为常,直接往里走。
有姑娘迎了上来。
陈七也有自己熟悉的姑娘,直接到她房里。那姑娘房里,早已有了三位客人。其中两位鲜衣公子,神态怡然听琴,他们和陈七年纪相当。
另一位,大约五十来岁,微胖,穿着绸布衣裳,神色傲然,带着几分不耐烦,表情肃穆。
琴声悠长,茗香怡人。
陈七进来,两位锦衣公子和稠衫老者都站起来,彼此见礼。
然后,陈七就把陈璟引荐给他的同伴:“这是我的族弟陈央及,他哥哥是陈璋。”
听这口气,陈七又打算使坏了。说好的小厮,他变卦了,说明他想到了新的法子整陈璟。
陈璟微微笑了下。
陈七这人,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稠衫老者看了眼陈璟,就挪开了目光,没什么兴趣。
倒是陈七的两位同伴,眼睛里冒着促狭,颇有兴趣般,打量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