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这些,一方面和他对房中的家具装饰风格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是汉代的东西,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听说自己这世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牛人,再配合上自己的年龄,他大概知道现在应该是东汉末年,那场著名的黄巾起义还没有出现,大汉朝还像一幢华丽的高楼,虽然内部已经腐朽,外表却还保持着不可一世的壮观和强大。
在大致明白了这样一个年代,又得知自己这个新家虽然还算得上小康,但绝对算不上有权有势之后,刘修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要面对的最大问题便是保住这条失而复得的小命。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刘修虽然有些书生意气,这个道理却还是懂的。他也有自知之明,艺术这东西在太平盛世也许能让他过上逍遥自在的好日子,可是在乱世之中却不能给他带来哪怕一丝安全,哪怕你能妙笔生花,也不如一把刀来得实在。
刘修也不是那种霸气四溢的牛人,既然他那位据说天生贵人的弟弟都注定要做一个长跑健将,奔波一生,最后才在大西南站稳脚跟,他凭什么相信自己能虎躯一震,英雄来投,长剑一指,天下归心?
因此,跑路似乎是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而且他现在有一个似乎很适合跑路的身体。
因此,刘修现在最用心做的事就是锻炼身体,他把锻炼身体当成前世的造假事业一样,付出全身心的努力,每天早晚静坐养气,白天就在院子里耍弄那些石担、石锁,晚上还要负重出去长跑,抓紧一切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
而“父亲“冰冷的目光和”母亲“心疼的眼泪,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他甚至没有兴趣去搞清楚为什么这个父亲看着自己儿子的眼光会那样的冷漠,冷漠得还不如看向那个和他似乎已经隔得很远的弟弟,难道自己原本就不是亲生的?还是因为那小子说过一句很牛逼的话,就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比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刘修承认,那小子以后确实算是有出息的,可是目前看来,那小子除了少年老成一点,和其他的孩子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根本没有一点天生贵人的气势。
刘修站起身,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又开始摆弄那几个石锁,直练到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才罢手,他坐在石锁上,看着汗津津的皮肤下鼓鼓的胸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休息了一会,他正准备起身去前院打桶水冲一冲身子,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提着水桶快步走了过来,未语先笑。
“大兄,我把水打来了,你快冲冲吧,看你一身汗,让阿伯看见可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脸上温和得近乎讨好的笑容,刘修笑了,虽然他觉得那个断定他以后是个贵人的名士胡咧咧的成份比较高,却也不得不说,就算是胡咧咧,也是有点门道的胡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