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奇脸一红,心说你要明白那才有鬼了。他写的是简体字,很多化学标示符号当时还没有固定下来,卢家驹又不是学化学的,当然不认识,可是其中的几种材料他是认识的,像色酚、色基、亚**、烧碱等等,有些符号和字体尽管笔画少了,也能看出来字形。
陈晓奇面皮比较厚,嘿嘿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个染色助剂和显色剂的方子,如果不出问题的话,应该能够染出来紫酱色和大红色。着色比较稳定,不怕洗不怕晒,我看着满大街除了蓝布就是黑布,实在是太难看了,估计这些鲜亮颜色没人然,或许对你们有用。不过我写的时候怕人家偷了去,所以故意把笔画写少了,我自己认识就行了。”
陈寿听一听真是染布方子,不由得大喜,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你老七,这光着膀子气还没喘匀了,先惦记着给你六哥鼓捣染布方子,有意思!先不管你这方子行不行,就冲你这份心思,你六哥死了都高兴!好兄弟啊!”
卢家驹嗔怪道:“六哥你说什么的!我看晓奇这个方子很有道理啊!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可是我看方子也不少了,估摸着准行,要是真能然出这两个颜色来,那咱们染厂可就火了啊!晓奇啊,你这方子怎么弄来的?”
陈晓奇道:“这个方子其实是我自己鼓捣出来的。我在美国的时候,跟着一家煤化工厂打零工的时候,自学的化学,这是借着他们的实验设备摸索出来的,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我相信成功率非常高。另外,我听说他们还在研究一种新的染料,一旦成功之后可能会让整个印染界天翻地覆!改朝换代!”
陈寿庭面容一肃,跟卢家驹对视一下,然后齐齐看着他道:“什么样的染料,竟然那么厉害?”
陈晓奇道:“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种染料能够染出来的蓝色、绿色都会比现在的鲜亮很多,性质非常稳定,色彩很接近与天然染料,现在的布跟那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
陈晓奇说得其实是酞青,酞青真的有那么利害?当然没有,但是酞青在其他行业的用途诸如玻璃、塑料等等都有很大的用途,远不是一些普通染料可以比拟,至于陈晓奇为什么和么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管他说得是真假,眼前的放着的方子却是实打实的东西,只要能够证明了这东西的有效性,那么一切就不言而喻。陈晓奇的这番用心,能够早早就为陈寿听他们打算,这种报恩的心思很让他们看重,对于与陈晓奇结为兄弟的决定,也是感到更加正确。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寿庭也算是个工作狂,自从十年前他开始干上染布的工作以来,十年如一日的天天劳作,坚持在第一线风雨无阻,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坚韧意志,才让他这个大字不识的要饭出身流浪儿从周村乡下的小染坊做到了如今整个青岛乃至山东都数得着的染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