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垚来说,有一种表白叫开不了口。暗恋是成功的哑剧,说出来就是悲剧。
我们和陆垚一样吧,不敢说,宁可烂在肚子里。算了吧,算了吧。怕我喜欢你这件事,你会不喜欢。怕你知道,怕你不知道,怕你装作不知道。怕表白之后,就再也不能和你说晚安了。怕表白之后,你就再也不理我了。
于是一忍再忍,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守在那个人身边。你把这个人写在你的日记里,不知不觉累积了岁月。你偷偷把他设为特别关注,生怕错过他的每一条状态。你会在他需要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不论是不是真的有空。你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他,在好朋友面前三句话离不开他。你总是一鼓作气想和盘托出的时候,又突然泄气。
你当然不会想这样值不值得,你眼里只有他,哪有自己呀。
“我爱你跟你没关系。”我们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面包我可以自己赚,远方我已经看过了,你只需要爱我就可以。”2朋友这个秘密源于一个男孩。
她认识他五年,恋了他五年。或许他一无所知,或许他故作不知,总之她在他面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恋人未满,止于朋友。朋友是个北京姑娘,成绩优异,相貌出众。男孩是上海人,无论外貌、性格还是家庭条件,比一般人都绰绰有余。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很般配,却一直没有在一起。
大学期间,同为吉他社成员的两个人渐渐成了好哥们儿,一起排练,一起上自习,一起逛街。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男孩嬉笑着搂过朋友的肩,说:“这可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啊!”之后,男孩喜欢上一个女孩。他跑去让朋友支招,如何才能赢得女孩芳心。朋友硬着头皮,强颜欢笑地给他出主意。他表白遭拒,找朋友喝酒,喝到痛哭流涕,而对面坐着的朋友心如刀割。
朋友打电话给我,嗷嗷大哭,怎么劝都劝不住。
我说她傻。
她说:“我是傻!他难过了,有我安慰他。可我难过了,谁来安慰我?我喜欢他,还要听他跟我讲他多么喜欢那个女生,多么多么心痛。我呢?我伤心死掉了,他都不知道。”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说:“他可以冒着雨给我去买感冒药,可以拉着我的手过马路,甚至可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任我打骂。可如果他喜欢我,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们太熟悉彼此了,只能是朋友,是家人,唯独当不成恋人。可我就是走不出自己这一关!”大学毕业后,男孩回到上海在父亲的公司就职,朋友去国外读研了。慢慢地,他们好像也就失去了联系;慢慢地,这段相识也就成了过眼云烟。
我说:“你们就这样了吗?”朋友说:“秘密就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3另一个朋友,有个青梅竹马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