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好看到能压死屋里的气氛。
衣生鱼明显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了,好半天才问道:“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谢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道理是他回来了。你师祖和师伯费尽心思将他带走,绝不可能任由他私自跑回来!再说了,他的金陵话可没有怎么纯正。”
衣生鱼秀眉紧蹙,道:“那我想不出来还有谁知道我们的法诀咒印。”
事情再一次僵住。
我全程没办法参与话题,心中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一定是有一个对谢言和衣生鱼知根知底的人在操控这一切,所以,当谢言把我带到金陵,车祸启动,我们被吸引入局;所以,谢言和衣生鱼的真法会被人在幻境之中模拟出来。
可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却又有着不在场证明。那么按照目标转移,还能有谁呢?
谢言和衣生鱼并没有猜出下一个人,可见并没有太多的人选供选择,这样一来,我们选择不逃跑真的好吗?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天色也渐偏晚,我肚子饿了。
金陵城的鸭血粉丝汤确实是一绝,可惜分量太少了,根本不可能真正顶饿。
于是谢言带着我和衣生鱼七拐八绕下了馆子炒了两个菜。
炒菜米饭下肚,整个人这才觉得圆满了。
近忧解决了,远虑又一次凸显出来。
衣生鱼主张避开危险,说实话,我是十分赞同的,我到如今连女孩子的手还没有碰过,幻境中的不算。
而谢言却想以不变应万变,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战略。
可是他是不是忘了之前在霖城被人暗算,主动避让到金陵的事了?这真的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吃过饭往回走,衣生鱼心事重重,大概是十分担心说不定什么就会出现的洪水猛兽。
才走到阁楼下面,谢言却停住了脚步,沉声道:“有人来了!”然后脚下不停,继续上楼。
我和衣生鱼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谢言推开阁楼的门,看着屋里的人,说道:“阁下未请而入,实在失礼甚矣!”
那人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你们出去吃饭也不带我一个,简直比我还失礼。”语气平淡,波澜不兴。
看这语气,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我看了看那人,但见他面无表情地翻着书,书上都是拐弯抹角的笔画,我只能大概猜出是篆体,至于是大篆还是小篆,却根本看不懂。
谢言大马金刀坐在了那人对面,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放下手中的书,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谢言问道:“金陵城已经成了浑水,你确定来淌?”
那人笑了:“对我而言,浑水不浑水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我不禁小声问向衣生鱼:“这人是谁,这逼装的可以。”
衣生鱼却道:“我也没见过他。可他身上没有杀气,也不存在煞气......”还未说完,却听那人哈哈笑道:“美女,你说我身上没有杀气?那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气息呢?”